日期查询:2022年10月21日

跟李白苏轼韩愈做朋友是什么体验?

      有些人,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故事,但你一定从学生时代起,就听过他们的名字。
   漫长的时间将很多人忘却了,许多三流二流甚至一流的历史人物都湮没在风沙中,但有些人的名字却一直如雷贯耳。
   和那些靠自己的本事在历史长河漂流千百年的古人不同,他们更像是搭乘在友人的巨舟上,顺流直下。
   俗称:会交朋友!
   而他们的朋友,估计也都是你的老朋友了。
   比如李白,比如苏轼,比如韩愈。
   对了,我想你的脑海里可能已经浮现出了他们的名字——
  
  汪伦:我给李白唱过歌
  
  《赠汪伦》这首诗大家都耳熟能详,写这首诗那年李白约50岁,已经被赐金放还好几年了。那一年他旅居南陵叔父李阳冰家时收到了一个邀请,邀请人是他的资深“粉丝”,曾任泾县县令的汪伦。
   汪伦是这么跟李白说的:“先生好游乎?此处有十里桃花。先生好饮乎?此处有万家酒店。”
   李白一听有酒很高兴,觉得应该去喝一顿,顺便见见自己这位“粉丝”,于是他就出发了。
   尽管到了汪伦那里之后,李白发现“十里桃花”是方圆十里的桃花潭,“万家酒店”是一家主人姓万的酒店,但汪伦给他准备的待遇是真的高规格,美酒管够,美食管够。
   到了给李白送别的那天,汪伦更是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追星力度,他先是表演起了“踏歌”,又送了良马八匹和官锦十缎。
   所谓“踏歌”是一种表演形式,唱的时候需要边跺脚边唱,“踏”在这里是名符其实的动词。可以想见李白见到汪伦满头大汗的卖力表演时得有多么感动。
   而在表演之外,汪伦还货真价实地送出了良马和官锦,良马自不必说,官锦可能很多人没概念。唐朝的丝绸产量很低,价值很高,很多时候朝廷发工资就是直接给丝绸当钱用。所以汪伦送出的东西价值真的很高,几乎相当于一个县令好几年的工资了。这一下子给李白感动坏了,到了这时,汪伦在李白心中已经从铁杆粉丝悄然升到了“榜一大哥”的位置。
   因此,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李白大大方方地送出了粉丝福利,一首后世小学生都会背的《赠汪伦》提笔而成:
   李白乘舟将欲行,忽闻岸上踏歌声。
   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汪伦送我情。
  
  张怀民:我陪苏轼遛过弯
  
  相比于汪伦追星成功,张怀民和苏轼就是货真价实的好友关系了。
   张怀民,字梦得,意为从梦中得到的。这是一个古代“爆款”名字,比如刘禹锡的字也是“梦得”。
   张怀民和苏轼是在黄州认识的,但他们的相识却并不是什么巧合。没办法,安排贬官的地方就那么几个。当时苏轼被贬成黄州团练副使,而张怀民被贬为黄州主簿一类的官职,同病相怜的两人认识得很自然。
   历史上关于张怀民的记录并不多,最出名的就是苏轼记录的自己和张怀民于月色中“遛弯”的故事,对,又是一篇必背课文:
  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,解衣欲睡,月色入户,欣然起行。念无与为乐者,遂至承天寺,寻张怀民。怀民亦未寝,相与步于中庭。庭下如积水空明,水中藻、荇交横,盖竹柏影也。何夜无月?何处无竹柏?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。
   ——苏轼《记承天寺夜游》
   张怀民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,他在住所附近建了个亭子,用来观览大江东去的壮阔景象。这座亭子,被苏轼命名为“快哉亭”。
   苏轼的弟弟苏辙认为,张怀民虽然暂时屈居于主簿之类的小官,但心胸坦然,绝不因为这件事自怨自艾,更不会耽误上班。在他公务之暇,还经常游山玩水陶冶情操,很有些过人之处。
   今张君不以谪为患,窃会计之余功,而自放山水之间,此其中宜有以过人者。
   ——苏辙《黄州快哉亭记》
   由此可见,虽然张怀民和苏轼的相遇不太美好,但他们骨子里都是那种在逆境中自得其乐的人。这样的两个人能成为朋友,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。
  
  岑勋、元丹丘:我跟李白喝过酒
  
  这两位,是李白的两个非常给面子的酒友,他们是在同一首诗里出的名:
   岑夫子、丹丘生,将进酒,杯莫停。
   ——李白《将进酒》
   事实上,两人除了都是李白的好酒友之外。差别还是蛮大的,岑夫子近乎“隐”,丹丘生近乎“道”。
   岑夫子,名岑勋,家世可谓显赫。他曾祖辈的岑文本、祖辈的岑长倩、还有父辈的岑羲,都曾官至宰辅,一门三相,赫赫扬扬。
   但是到了岑勋这一代就什么都没有了。岑勋的伯父岑羲因与太平公主图谋叛乱被唐玄宗诛杀。岑勋也因此受到了牵连,而无法在朝中任职。
   李白在另一首 《送岑征君归鸣皋山》中对此事也有所提及:
   岑公相门子,雅望归安石。
   奕世皆夔龙,中台竟三拆。
   至人达机兆,高揖九州伯。
   奈何天地间,而作隐沦客。
   注意一下李白对待岑勋的称呼,征君,是对不受朝庭征辟的士人的称呼,所以说当时岑夫子陪李白喝酒时的身份应该是一位隐士。
   说完岑夫子我们再来说说李白的另一位酒友丹丘生,或者也可以称呼他的本名元丹丘。
   元丹丘是李白最重要的朋友之一,也是和李白一起求仙隐居的道友。
   元丹丘和李白年轻时就认识了,他们曾一起在河南颖阳嵩山隐居。和岑勋相比,李白写给元丹丘的诗更多,共有14首。所以对于了解李白的人来说,哪怕没有 《将进酒》,也会或多或少地知道元丹丘,据说李白能结识著名道人胡紫阳就是走的他的门路。
  
  李蟠:韩愈给我写过文
  
   “李氏子蟠,年十七,好古文,六艺经传皆通习之。不拘于时,学于余。余嘉其能行古道,作《师说》以贻之”,这是韩愈著名作品《师说》中的句子,相信大家肯定不陌生。
   而李蟠何许人也?我也不清楚,关于他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。我们只知道他是韩愈的弟子,从韩愈的形容里我们还可以知道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,但更多的一手信息就很少了。
   《文献通考》里有一段文字:元和元年四月,才识兼茂、明於体用科,元稹、韦惇、独孤郁、白居易、曹景伯、韦庆复、崔绾、罗让、崔护、薛存庆、韦珩、李蟠、元修、萧俛、沈传师、柴宿及第。
   这是元和元年(806)的进士榜单,里边有元稹和白居易,还有那个写出“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”的崔护和著名书法家沈传师,李蟠的名字混在里边很不起眼。
   而且在《唐会要》的记载当中,李蟠的名字还被写作“李瑀”,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。
   《五百家注韩昌黎集》当中,有位叫韩醇的注家写道:“蟠,正元十九年进士”。正元十九年,也就是唐德宗贞元十九年(803年)。
   《师说》大概写于贞元十七到十八年,也就是说,无论李蟠中进士的时间是元和元年还是贞元十九年,他那时都只有二十岁左右,真正的少年英才。
   虽然我们只能在诗文里记住这些名字,可到底,是记住了。
   其实,抛开“李白/苏轼/韩愈的朋友”这些标签,汪伦、李蟠他们,本来就是很优秀的人。
   有人说,他们是历史的幸运儿,不用做什么就能留名青史。
   但会交朋友,本身也是一种核心能力。
   也许,在被历史记住之前,我们必须先被自己、被身边的人记住。 本报综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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