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查询:2022年10月12日

蒋殊给我的意外

——有感于长篇儿童小说《红星杨》
  总想顺着自己的既往认知去阅读,总企望寻觅到曾经的熟悉,那些传闻,那些故事,那些纹理,都被蒋殊执意抹去,轻而易举地把你带到另一种陌生当中。一种童话般的飘忽不定和神秘似乎贯穿小说始末,让我对儿童小说、对蒋殊都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。这个硬是把一种植物写成了自己某种专属,把蜀葵写得出神入化的女作家,摆弄起儿童文学来也是非同凡响,让人耳目一新。
   蒋殊用少年的视角、神秘的场景、童话般的建构、诗性的语言,来描摹一些特定的场景,刻画她笔下的每一个人物。她的叙述不露声色,从容消停。她总是躲在故事背景之后,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场。孩子们在好奇与创意中寻觅,在迷惑与游走中成长,在稚气与果敢中萌生信仰,在残酷与幻想中滋长力量。蒋殊巧妙地把一种特定的具象化的“五星杨”,升华成了一种精神层面的“红星杨”。小说中除了明确标注了“漳河”这条地域性河流外,有意隐去了一些明显的地域文化符号,让读者在阅读上有了更为开阔的视野。
   蒋殊给我的感觉从来就是一位静默的小女生,由她来操刀主持这场充斥着大量杀戮场景的多幕剧,真是有些不忍,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决绝和冷酷,让我惊叹不已。
   诗化的情景中,不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。静谧的山村始终被战争的硝烟所笼罩,杀气无所不在,而血腥中又不失一种安然,一种对生活的追寻、对生命的坚信、对信念的坚守。
   在平静与喧哗中,一个个生猛冷酷的场景被渐次打开,那些悲壮的人物故事依次粉墨登场。无论你相信不相信、喜欢不喜欢,它都会与你不期而遇。故事中四个小伙伴,留贝、柳笛、红叶和小麦,机智果敢,天真无邪,率性坚韧。带走少年柳笛和红叶生命的是残酷的战争,还有战争中的那些侩子手。
   悲壮与残忍,在蒋殊笔下被虚化在一些色彩中,成为一种写意:“身穿红色夹袄的红叶,一瞬间成了一朵火红火红的花……树红了,红叶红了。”红叶不是一片带色的叶子,而是一个女孩子。平和的村子、无辜的村民,是战争让他们饱受灼伤,让他们的生命戛然而止。和平永远不是一厢情愿,和平的前提是那些杀戮成性的侵略者被通通绞杀殆尽。由此,小说就承载了一种时代感和现实意义。
   小说画面感很强烈,自始至终都在创设着一个个经典场景,在阅读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。
   蒋殊在塑造一种精神、一种品质,这种精神和品质是中华民族赓续和崛起的基石。信仰的力量牢牢根植于泥土之中,根植于太行山之巅,人性的光泽在血与火中得到淬炼与升华。
   读《红星杨》,总有一种酣畅与压抑的复杂心绪并存。这是一种艺术感染力和穿透力,更是一种带入感。
   蒋殊给了我一种意外,让我由衷感叹和敬佩。
  石国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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